第(3/3)页 徐绩就是其中之一。 徐绩当时还年少,却已坐镇豫州。 要想收买一个人,就要慷慨别扣扣索索的让被收买的人觉得自己被蔑视。 他们给徐绩开出大价钱,年少有为的徐绩没能把持住。 也不对,当时他本来就没想把持。 才十几岁就已成豫州主官,掌管着整个南征大军的后勤补给。 豫州是天下粮仓,他手里握着的是命脉。 一瞬间,过去很多事浮现眼前。 徐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不劣也说不上多好的酒竟让他觉得是自己二十年来喝过的最好的酒。 如果当时能把持住呢? 徐绩忽然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能的话......那他现在的相位依然稳若磐石,哪怕陛下要在朝廷改制,也是与他商议后由他牵头来改,就算改了,他也是内阁首辅。 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徐绩又喝了一口酒。 如今最先要保证的,还是退路。 至于那其他计划,是在保证退路之后才能去想的。 好在是这计划虽然被叶无坷搅了,他去做个百姓人人都称赞的圣人是不可能了。 他若出去之后再拿着扫帚去清扫大街,指不定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他作秀。 但出去是没问题的。 徐绩有这个把握,廷尉府不可能找到他唆使温贵妃谋逆的证据。 温贵妃光凭她一家之言并无作证,朝廷也拿他徐绩没办法。 他想到这,不得不想到那个白衣人。 当初他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徐绩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魔鬼。 那些事,历历在目。 他忽然举起酒杯朝着窗外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敬谁。 是敬那小窗,还是敬明月,又或是敬别的什么。 距离廷尉府昭狱也只四五里外,那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起眼的普通民居内。 白衣人端坐在客厅里,他面前是一张棋桌。 棋盘上已落子不少,看起来形势焦灼。 坐在他对面的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穿着白衣带着白色面具。 白衣人与自己对弈,他对面那具傀儡怎么可能有思维。 白衣人左手落他的白子,而他右手上连着一些极细的丝线控制着傀儡的手,那傀儡竟能动作自如的取子落子。 若在远处观望,完全看不出那傀儡竟不是人。 或许是憋闷的久了,白衣人将脸上面具摘下来。 那张有些奇怪的面具被他放在桌子上,他伸手拿起旁边酒杯。 然后也举起杯朝向门外明月。 “徐相......该也是在想我?” 他嘴角一勾。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年他第一次来长安见徐绩,两人也是这样对弈。 所落的每一枚棋子,他都记得分毫不差。 那时候的徐绩,应该还瞧不起他区区一个蜀中小族的少族长身份。 可是那天晚上徐绩被他说服。 两个人的棋局其实乏善可陈,但他说的话到现在徐绩应该都没忘。 徐绩说:“你凭什么认为斗得过陛下?” 他回答:“陛下不是人?”